李莹莹打从瘫痪之后，她恨死了自己的母亲。是她说的，只要是按着她说的地方，往下跳，不会有事的。
现在，她双腿都不能站立了，还被截肢，都是信了她母亲的话。
现在，她要出去……
“啊啊啊~我妈不要我了，我妈要抛弃我了，大家都来看呀……”李莹莹对着窗户大喊！
李春秋刚出了卧室，又快速的折返回来。
她一把堵住了李莹莹的嘴，“小比崽子，你胡说什么？我什么时候，说不要你了？”
李莹莹憎恨的眼神盯着她：“那你出去干嘛？”
李春秋抬手对着李莹莹的脑袋，狠狠的打了一下。
李莹莹只觉得头脑一阵发懵，她抬手对着李春秋就反抗。
李莹莹虚岁9岁了，小女孩知道了许多事。
她现在因为双腿残废，不能上学，可她所学的都是从李春秋身上学来的。
她看到的，不是人性的美与善。她看到的都是人性的恶！
毕竟，她的母亲就不曾有过善！
李莹莹为此也学会了自私，她日复一日的看这些，不学一点，真对不住李春秋。
“那你去干什么？”
李春秋对她早就没了耐心：“我去干什么？我去给你找个好父亲。”
“现在，谁还会要我们？”
李春秋的眼神带着说不出的阴狠，“有，我的大学同学林炫。他这三年，可是不在家属院的！就是你之前的那个林爸爸！”
李莹莹撇嘴：“呸，左一个爸爸，右一个爸爸的让我认。到现在，我才知道，我的亲爸爸竟然在牢狱里，还是个老头！”
【啪】！
李春秋直接给了她一巴掌：“死丫头，你给我闭嘴。老娘要不是因为你，才不会沦落到，现在这种地步！”
“我要是不是因为，你这样的母亲，我还会跟小朋友们，一样蹦蹦跳跳呢。”
李春秋嘴角陡然抽动，她恶狠狠的盯着李莹莹：“你给我闭嘴，别让我把你弄死！”
李莹莹被李春秋的眼神，吓的浑身发抖。
这些年，她也是见识到了这个母亲的厉害，她给杜连长的碗里，放白色的药粉。她也不敢说，她也不知道是什么东西。
若是说，她真的狠心下来，她也不敢保证，自己的母亲能够做出什么来。于是，乖乖的闭上了嘴！
李春秋去了另一间卧室，找出了，她平日里不穿的衣服，是她逢年过节才穿出去的那种干净整洁的新衣服。
李春秋去了镜子前，特意扎了一个马尾辫，她还戴上了漂亮的发夹。
她对着镜子中的自己，来来回回的照了好几遍。
她长皱纹了，无论涂多少雪花膏都盖不住。
……不，她是林炫的白月光。
无论她老成什么样子，只要是林炫看到，她永远都是那个最美的样子！
……
李春秋对着镜子中的自己，强行挤出一个微笑。
然而，当她这个笑，抛出去之后。
李春秋自己都愣住了，这是她吗？
怎么笑起来，她自己都觉得恐怖？
……难道，面由心生，这话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