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白月光回来了（4）
出了会议室，唐佶宁顺手点了外送，不意外再次看见那条讯息。已读了这么久，现在回复似乎有点刻意，还隐约告诉对方她很慎重考虑这件事。
她抿唇，将手机扔进抽屉眼不见为净。
整理完一早上的提案，联络了几家厂商，回过神来已经下午了，送来的午餐早就凉了。
大概是饿过头了，唐佶宁吃了几口就没食欲，几乎是同时，一股酸液自肠胃翻滚而上，她冲进厕所趴在洗手台上吐得稀哩哗啦，碍于她从下飞机就没吃什么东西，吐出来也都只是酸水。
动静大了，引来了其他同事的侧目。
黎桢率先上前，“没事吧？”
唐佶宁打开水龙头漱口，“没事。”她拧眉，抽了几张卫生纸擦嘴。
“要不要去看一下医生啊？”
“肠胃不舒服而已。”她说完，肚子又感到不适，撑著下腹，又是一阵干呕。
黎桢在旁拍著她的背，“妳这看著不像肠胃的问题啊”语落，她睨了一眼唐佶宁。
一旁的清洁阿姨立刻凑过来搭话，“唐组长不会是怀孕了吧？之前我媳妇怀孕初期也是这样，当时也以为是肠胃不适，后来去检查才发现是怀孕。”
黎桢瞪大眼，“唐佶宁，出差这两周妳到底干了什么？”
“没什么啊”她安份守己地踩了几个景点，去酒吧摸了几位脱衣帅哥的腹肌。别说上床，连个艳遇都没有。
她猛地想起，出国前倒是和关域睡了一回。
那天她去了品牌的春季时装秀，见了不少人，想起隔天还不用踏入办公室，她的心情甚是飞扬，手上的酒杯一次又一次的添满。
后来喝没几杯，还未尽兴，头就疼得厉害，她招了一辆计程车先走。在车上，看著窗景，她才意识到自己快要三十岁了。车程晃得厉害，最后她一个人蹲在水沟旁缓著酒劲。
二十岁的她彻夜蹲过街头，为了看一场演唱会。二十五岁的她也躺过呼伦贝尔草原，就为了看一眼只有星星的夜。
三十岁的人该做什么呢？
结婚生子，买车买房。
再后来，她看见一双皮鞋，再擡头是男人西装革履的模样。
加班再晚，从未见他仪容不整。
迷迷糊糊间，她问对方：“怎么来了？”
“不是妳让我来的吗？”
“喔。”
唐佶宁忽然笑，“你是狗吗？我让你来就来？”
“每回趴著的可不是我。”
唐佶宁又笑了。
之后，也就是千篇一律的结尾。
两人滚上床，她解著男人的皮带，摸著男人的腰线顺势将他的衣摆抓皱，在洁白无污的衬衫上留下唇彩。无关前戏，大多时候，唐佶宁就只是想弄脏他。
扣子被扯开了两三颗，凌乱的领口，关域无动于衷，拖沓在地的影子沦为最美的夜色。
唐佶宁早已习惯他这副油盐不进的模样，以至于从关域口中听见上床这词时，她至今都觉得是玩笑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