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说话也还是要算钱的。」她打开了床头灯，踮着脚跳上床钻进被窝。今日气温特别低，云层丰厚，遮住了月光，让夜色比平时还要沉。
男人安静了片刻，久得唐佶宁都以为他挂电话了，还特意看了一眼手机萤幕。
关域能听见棉被摩擦的声音。
「想做。」
唐佶宁还拍着棉被的手霎时停止，一瞬间以为自己听错，堂堂关大经理说了什么？
「你刚有说话吗？」
他再说了一次。「想和妳做。」
男人的声线像是附着于手机，唐佶宁一瞬间觉得脸颊都要着火了。
关域：「就现在。」
「我让你说话，不是让你说这些有的没的。」唐佶宁抓着棉被盖住自己的脑袋。这辈子她就没如此害臊，连和简均晨告白那晚，她都没有像现在这样浑身都不对劲，仅仅只有松了一口气。
藏了半辈子的秘密终于说出来了。
关域本人倒像没事的人。「我就想说这些。」
唐佶宁捂着脸，「闭嘴。」
「好。」
一分钟后，唐佶宁没好气道：「我让你闭嘴，你就闭嘴啊？」
关域轻笑，「我能继续说吗？」
唐佶宁咬咬唇，从棉被里悄悄地探出一双眼睛，「不准再说刚刚那种话。」
「妳之前没这么害羞，都是主动坐上来，很乖，很听话。」
看来这人今晚是打算和她探讨这方面的事。唐佶宁控诉：「明明就是你逼我的，我不做，你就不停手。」
她要是不早早让他结束，惨的就是她自己。
关域又笑了一声。「嗯，是我。」
唐佶宁望着天花板，忽然说，「每当那时候我就特别厌烦你，但同时更讨厌我自己。」她回想，「就觉得我们没爱怎么能做这样子的事呢？该如何对以后的男女朋友坦承这一段？我以后的男朋友如果是这种人，我绝对会唾弃他。」
唐佶宁调整了一个舒适的姿势。「我明明都想过了，可是还是跟你做了。」
另一头没了声音，空气陷入一阵死寂。
半晌，男人才缓缓开口：「后悔吗？」
唐佶宁反问，「你后悔吗？」
关域想都没想，「就后悔没早点做。」
听闻，唐佶宁微微扬了唇，「好巧，我也是。」
「还厌烦我吗？」
「唔偶尔吧。」
男人的音调微微上扬，「偶尔？」
「以前不觉得，现在发现关经理的女人缘可真不是普通的好啊！」
关域本来还拴紧的神经霎时放松下来，哼笑一声。
唐佶宁愈说愈激昂，说到口渴，起身喝了一口水还是觉得满肚子气。
「下来吧。」
「嗯？」唐佶宁本来还拧着抱枕的手松了松，有种预感。「你这话什么意思？」
「太暗了，睡不着。」他说，「出来走走。」
关域还在想如何解释才不会让自己看起来太纠缠不舍，然而下一秒便看见女人穿着睡衣，披头散发的站在门前不敢置信地看着他。
「关域。」女人的声音从遥远成了近在咫尺，他下意识地应声。
如同斑驳的年少时光，她也总喜欢这样若无其事地喊他，没什么大事，就单纯喜欢喊他的名字，等他回应，便恶作剧地说没事。
对街的唐佶宁倒没想那么多，出口第一句便是气急败坏却又不敢太大声，「你疯了啊？你明天不上班的吗！」
尽管如此，她还是一步一步朝他走来，在他弯身之际，伸手抱住他。
她穿得单薄，关域担心她着凉，用外套将女人包覆在自己怀里。
唐佶宁摸到男人身上的外套都裹上一层寒气，大概和她通话时就站在门外了。「你是笨蛋吗？这么冷，你怎么不早点跟我说啊。」
关域抱着她。「让妳心疼。」
「混蛋。」
男人低声提醒一句，「刚才我在电话里说的话都还算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