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第五十九章入乡随俗
“这就不必了吧？也不慢多少,”晋舒意道，“谢过昱王殿下了。”
玄枵也不再劝，只是将帘子开大了些,果真是不见那前头的豪驾。
“……”
“或者,二位骑马也可以。”
“换！我们换！”少爷第一个同意。
这辈子不愿再骑马,够够的了。
“那二位坐好。”玄枵直接坐上纵马往前。
官道坦途,加上玄枵驾车，不久他们的马车就赶上了停在路边的那个。
晋舒意上马车之前还是兀自鼓足了勇气的。
那日替他扎针放血的场景还历历在目,指腹触过的温热也记忆犹新，此时想起还觉得指尖发烫。
手腕上被扣住的力道同样熟悉，有那么一瞬,她险些又将他错认成了水从简。
车门打开,晋舒意终究擡头，里头人正闭着眼，并没瞧他们。
少爷动作快，猴似的就溜了上去,不仅如此,他屁股一滑,离人可近，眼睛更是肆无忌惮往人脸上招呼,一错不错。
这兔崽子真是,晋舒意再没了别的心思，赶紧上去将人给扯了过来。
玄枵撤了梯子,车门一关，马车便就嘚嘚跑了起来。
晋书铖被亲姐压制着，动弹不得，想要再去看那个人,他姐竟干脆是生生捏着他下巴将他脸给掰了回来。
“阿姊，”他压着声音，拍着那只制住自己的手，“疼！疼疼疼！”
“疼就对了！”晋舒意也压着嗓子，憋得最小音放狠话，“再乱看就给你丢下去！”
“我只是瞧瞧。”
那是瞧瞧？我看你是还想伸手去戳一戳，晋舒意心道，不放心，又将兔崽子往自己这边拽了拽。
“二位感情真好。”不知何时，闭目养神的那位竟是睁了眼，此时目光就落在二人拉扯在一处的手上，接着，视线缓缓往上，他看住少爷。
晋书铖不自觉就挥手将晋舒意的手给扒拉了下去，重新坐好，嘴巴咧出最是乖巧的弧度：“昱王殿下！”
“你好奇本王？”
“我……”
晋书铖也是听他一开口，才发现似乎是有些不对。
脸是一样的，可语调不同，气场，也不同……
可偏偏是这气场，这看向自己的眼神，竟更似那夜他废了贼人胳膊的时候。
少爷突然就说不出话了。
晋舒意见他目光不善，猜是兔崽子吵着他了。
“书铖年纪小，不懂事，冒犯殿下了。”说着她踢了少爷一脚。
晋书铖被踢得一纵，赶紧低头道：“殿下恕罪。”
好在那人没有追究：“本王出京，不便暴露身份，免得惊扰百姓。”
晋舒意听得好笑，就这马车，还不惊扰么？怕是除了他也无人会这般奢豪了吧？只是面子上她哪里说得半句，只依言道：“殿下说得是。”
“淮砚辞，”他道，“本王名姓。”
嗯？
他低眉垂目，倒叫晋舒意一时间没能猜透用意，半晌，她才试着开口：“淮……淮公子？”
“嗯。”
罢了，他便重新合上眼，似是不愿再同他们说话。
马车里安静如常，淮砚辞闭眼假寐，如是许久，才终于听得姐弟俩的声音。
说得小心翼翼，像是怕惊扰了他。
“阿姊，等到了芜州，他住哪里？”
“自然是找最好的客栈。”
“那要不要瞒着外祖？”
“瞒着吧，免得外祖认错了拿拐杖打人。”
“也是。”
“可是阿姊，他真的好像。”
“别说话了。”
……
如是云云，淮砚辞一路听着，倒也惬意。
回去的路像是比先前入京快上不少，这车行得稳当速度却丝毫不减，除了马和车本身精良，可见玄枵也是赶车技术了得。
晋舒意想着，已经能瞧见芜州的城门。
这一路除去驿站歇息的时候，淮砚辞大多时候都是闭目养神的。
意料中的局促或是被嫌弃并没有到来，甚至有时候晋书铖叨叨瞧外头的景色，他也没有作声。
相比京中模样，来芜州一路，他竟是少见的平和，倒是当真没了昱王的架势。
许是人睡着的时候都会和善些吧。
那双眼倏地睁开，轻易攫住她的视线。
“！！！”晋舒意本能指了指外头，“到了。”
与此同时，玄枵的声音传来：“公子，前头就是芜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