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钰明的眼神立刻停住了，像尖刀一般凝视着它。
下午童佳没有出去逛街，赵落芙给她留了几个便衣保镖，为首的保镖跟她跟得紧，就连她上厕所，保镖都站在厕所隔断门外守着她。她不喜欢这种密不透风被监视的感觉，下午她都干脆待在房间。
便衣保镖的头领名叫周周，下午她待在童佳的房间守着她，童佳感觉无聊，刚好能和她说说话。但是周周有些严肃，童佳就算说些笑话逗她，她依然板着一张脸，没过多久，童佳就失去了和她聊天的兴趣。
到了晚上六点多，童佳估摸着赵纹、赵落芙与洛钰明的会议已经结束，毕竟赵落芙答应她晚上还要接她赴洛钰明的晚宴，她躺在床上给赵落芙发消息：“工作结束了吗？我在想如果晚上穿那条克莱因蓝的裙子的话，带什么样的项链毕竟合适？你回来能帮我参考参考吗？”
童佳猜得没有错，赵落芙和洛钰明的谈判确实结束了，双方达成和解，赵家让利了好几个项目，洛钰明和张励耘得了实打实的好处，这比那轻飘飘的面子来得重要的多。
双方协商出各自还算满意的结果，赵落芙伸手，洛钰明没有像先前那样冷冰冰，勉强纡尊降贵地和赵落芙握了握，轮到和张励耘握手时，他握着赵落芙的手多停顿了几秒，赵落芙微笑着看他，张励耘随即松了手。
即将告别，赵纹去了洗手间，赵落芙坐在休息室等他。
张励耘倚靠在门口，他看见赵落芙很闲适地靠在椅子上看手机，她的手机屏幕贴了防窥膜，他只能看见屏幕上黑黑的一片，可是赵落芙眼尾很明显地在上扬，她虽然没有在笑，但是可以察觉到她此刻的喜色，那是他从来没有在她脸上看见过的表情。
她会是在看童佳发给她的消息吗？张励耘忍不住想。
他在门口耐心地等待了三分钟，赵落芙看手机过于专注，都没有往他身上瞧一眼，他不喜这样的冷落，忍不住在门口轻轻咳嗽一声。
赵落芙如梦初醒，转过来看他。
就在她转过头看见他的一刹那，她又恢复了他熟悉的神情，淡漠理智，平静地像是一面镜子，难以窥见她内心流露出任何一点生动活泼。
看见她这样的转变，张励耘感觉到自己的内心有一点点悲戚。
他慢慢走了过来，在赵落芙对面坐下。
“落芙，”他说话时不像前几日还留着侥幸心理不断热烈追捧，而是像一个久别重逢的老朋友，安静平淡，似一杯颇有滋味的茶，“我表姐性情就是这样，这几日怠慢了。”
“哪里的话，”赵落芙笑笑，她确实没放心上，“很多事情我确实没有做好，当初我和童佳官宣，确实没有更多考虑你，你表姐生气也是情有可原，我向你道歉。”
“你跟自己喜欢的人官宣有什么错？”张励耘安静平淡的说，像是看开了一样，“是我以前不好，你不喜欢我，我还高调地追你，死缠烂打，怎么赶都赶不跑，我应该想象得出这样的结局。”
他一边说还一边轻轻笑了，不可否认，自己以前真是愚蠢。
“天底下的女孩那么多，迟早能找到自己心仪的对象。”赵落芙安慰道。
张励耘点点头：“从今往后，我不爱你了，要去爱别的女孩了，你会不会觉得有点可惜？”
赵落芙失笑：“从朋友角度来说，如果我看见你和两情相悦的人相伴一生，而不是吊死在我这颗歪脖子树上，我可能会更开心。”
她刚说完，手里的手机震动，是赵纹发来的消息：“我已经在楼下了，你直接下来吧。”
赵落芙起身准备离开：“励耘，晚上宴会见。”
励耘，他在心里重复赵落芙发出这两个字的声音。
赵落芙极少这样称呼他，她生气时会喊他全名，疏远时会喊他“张先生”，不会这样像朋友一样喊他“励耘”。
仿佛他与她的种种过去都已经尘埃落定，最后只剩下一层普通朋友的关系。他接受赵落芙对这段关系的判决。
他站起身，向她挥手告别：“好，一会儿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