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换到季泱面前,固执的盯着她的眼睛:“你便是这茫茫雪色中的一抹彩色,世界之大,我只能看得到你。”
而他原本的世界也不是白色,是一片无边无际的黑暗,季泱是那唯一一束穿破天际的光。
让他不愿忽视,也忽视不了。
季泱抿唇,莫名的有些想逃。
好在,她还没来得及动作,青漪便带了吃的回来。
她如梦初醒般赶紧拉开和顾寒酒的距离,开口赶人:“我还有事,慢走不送。”
顾寒酒敛眉,身上的气息瞬间低落。
他低着头,像极了被主人抛弃的小狗。
季泱看着他失落的模样,忍了忍却还是开口道:“你用早膳了吗?”
顾寒酒身上的阴郁转瞬即逝,他双眸亮晶晶的看着季泱:“可以吗?”
季泱话在嘴边一滚,即将出口的可以便变成了:“你若是吃过了当我没说。”
“没吃。”顾寒酒笑着,三步做两步的走到季泱对面坐下,身上哪里还有半分刚才的落寞。
季泱不着痕迹的看了顾寒酒的身后一眼,总觉得这个时候那里应该有条大尾巴在那荡来荡去才对。
一顿饭便在两人默契的沉默中结束,看到季泱准备开口赶人的动作,顾寒酒立即抢先道:
“温辰逸恐怕撑不下去了。”
他如今就是个不能动弹的废人,又成为了弃子,自然没人会对他施以援手,能撑到今日已经很了不起了。
听到这个消息,季泱却出乎预料的平静,这个结局,从她自在马车上醒来的那一刻便已经为温辰逸写好。
期间她多次谋划,本以为大仇得报的这一刻她心中应当会有几分爽快,可实际上,却毫无波动。
她淡淡的颔首:“我知道了。”
季泱的反应在顾寒酒的意料之中,也极大的取悦了他不安的心。
他拉着季泱重新坐下:“还有一事。”
季泱挣开他的手,顾寒酒这人似乎有些得寸进尺了。
顾寒酒也不恼,依旧满眼贪念的注视着季泱,主动道:“季伶今日见了红,我觉得不太正常。”
没想到顾寒酒依旧让人盯着季伶,但这个消息显然是季泱需要的。
她眼中带了几分残忍,在顾寒酒疑惑的眼神中缓缓道:
“我给她用的药只有半个月的药效,这药能让女子出现喜脉的同时还能推迟女子的月信。算算时间,季伶的月信的确该来了。”
“这样的话,季伶假孕的事柔贵妃定然会知晓。”顾寒酒咋舌,“那季伶离死也不远了。”
泱泱还真是算无遗漏,步步都是陷阱。
季泱勾起唇角,“她间接害死了温泽战,如今腹中又没了子嗣,柔贵妃绝望之后又得到希望,如今这希望却又在顷刻间破灭。”
“新仇旧恨,季伶不会那么容易死的。”
看到顾寒酒眼中的欣赏之色,季泱想了想,还是问道:“你府中的事可需要我帮忙筹划?”
算起来顾寒酒帮她不少,季泱不想欠他的人情。
若他需要,替他将定远侯府里的那些个蛇虫鼠蚁除掉也未尝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