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牵着的手再也没分开。
*
段昉感觉最近过得不太顺心。
前几天好端端的，他开着车在马路上飞驰，车上载了一圈朋友，一个女生外放视频，是个美食视频，偏偏有个男声，听上去那么像段铭，段昉一个愣神差点给开到墙上去，后来愣是拿过来研究了半天才确定对方只是个普通的视频博主；
昨天他无聊去以前去过的一个场子玩，赌了两把小钱，那个地界他常去，外面看是个普通的游戏厅，结果不知怎么倒霉催的来了警察，把他们一锅端全带走了，段昉在局子里接受了一顿教育，交了罚款，回了家又被老段教育，甚至这事还上了社交媒体的新闻，花了不小的功夫才压下去，段昉本来觉得没什么，结果好像全公司都知道了，就连一向宠他的老爷子都打电话过来骂他不成器；
刚刚上班迟到了一个多小时，本来是没什么大事，他又不需要打卡，结果又那么刚刚好，偏偏碰到他老子，老段恶狠狠剜了他一眼，段昉撇撇嘴，半是心虚半是没底气，少见地没有顶嘴，快步回了自己的办公室。
段昉靠在沙发椅上思量，怎么回事，他这是中了邪了？是不是该找个大师看看，还是找个庙拜拜，去去晦气？
段昉一边想一边搜着附近最灵验的寺庙是哪个，结果就听办公室门一阵快速的敲门声响起。
“进来！”段昉有些不耐烦地喊了一声。
小秘书应声而进，段昉换秘书换得勤快，他事多，外公安排给他的资历老的员工，他嫌对方老是管着自己；老段给他安排据说踏实可靠的中年人，段昉嫌对方木讷无趣，还有给老段当眼线的嫌疑；招来的秘书，他又今天嫌咖啡冲得不好，明天嫌走路声音太大，平均一个秘书三个月就换。现在这个秘书年纪也不大，是刚招的，才干了一个多月。
“我应该跟你说过很多次吧？敲门声音小点？”段昉头都没擡，心里已经开始想，还是得再换个秘书了。
“对不起对不起！”秘书是个刚毕业没多久的小姑娘，闻言急得道歉，“对不起段总，我下次肯定不会了。”
把段主管叫成段总，段昉没有计较，反而慢悠悠地问起了别的：“附近有没有什么灵验的寺庙？”
灵验的寺庙？
秘书一愣，但立刻回答：“有啊，咱们市的寺庙不少，不过神佛菩萨们也各有侧重，一般来说，求……求事业求财运的话，去兴唐寺拜最好。”
秘书觉得老板问，自然是为求财，因此不做他想。
段昉翻了个白眼：“我求个什么财啊？”他已经够有钱了，有什么好求的。
秘书一愣，那难道是求姻缘？不过她老板这样貌，应该也不愁桃花吧？
段昉看她没有及时接话，补充道：“求好运，有吗？”
“有，有的！”秘书连忙答，“求好运的话……可以去结善寺，那里可以求签，寺里的师父会帮忙解签，还可以求开过光的手串，护身符什么的。”
求签啊……
段昉摸着下巴，觉得有点意思了，立刻起身拿起外套和车钥匙：“走！”
走？去哪啊？
小秘书一头雾水地跟上，她的高跟鞋有点大，走起来甚至有些跌跌撞撞：“段总，去哪啊？”
“你不是刚说了去结善寺可以求签吗？”段昉诧异地回头看一眼她，“当然是去结善寺啊！”
小秘书秦怡：……
秦怡真是服了这位说风就是雨的老板，但她又不敢表达出来，也不敢说人家上寺庙都是大清早去的，哪有快中午了才去，只能勉强弯着嘴角，虚伪道：“老板行事真是果断——”
“那是。”段昉完全没听出来半点阴阳怪气的意思，兀自开了车门：“上车！”
秦怡只能跟着上了车，刚系好安全带，车子已经飞驰出去了。
*
“下下签。”
段昉看着手里的签纸，脸上没什么表情。
秦怡心惊肉跳，努力想着措辞圆场：“其实也不太准……”
段昉却打断了她：“师父，我再请二十个签！”反正一张签也就十块钱，他不相信二十张还没有一张上签？
秦怡：……
好吧，或许这就叫科学迷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