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念的嘴唇颤抖着，她的拳头紧了又松，松了又紧，然后，她让开了位置。
她不知道陆拙言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但她了解陆拙言，若不是真的没有别的办法了，他不会做出这么极端的决定。
他可能是……真的没有时间了。
“小统！”时念疯狂地脑海中呼唤小统：“查探！小师叔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感受到时念那快要疯掉的情绪，小统不敢多说一句废话：“一万极品灵晶！我需要开启更高级的探测功能。”
“自己取！”时念毫不犹豫地说道。
小统吸收了灵晶，飞快地查探了起来。
陆拙言的手，已经从云剑额头上拿下，他缓声说道：“你的九黎剑，已经生出了一丝灵性，你按照我教你的好好蕴养九黎，它离诞生灵性不远了。”
法宝强大到某一种程度，是会诞生出灵性，甚至产生像紫旭那样的器灵。
但是。
这起码也是仙人境界才能窥探到的。
九黎如果能够提前诞生灵性，对于云剑来说，定然是一大助力。
可是。
和其他人一样，云剑根本笑不出来！
小师叔的身体，更虚弱了啊！
陆拙言又走到了林甜甜面前，他伸出手指，轻轻在林甜甜的额心一点。
林甜甜的脑海中，猛然冒出一段，不属于她的记忆。
她顿时擡头，有些难以置信地看着陆拙言。
陆拙言缓声说道：“我早就发现你的魂体并不稳定。经过几次测算，你的魂魄中，藏着前世的留下的一缕真灵。我给与你的这点灵力，可以让你和真灵融合，觉醒一部分前世记忆。相信这对你，大有帮助。”
这些记忆，让林甜甜有些匪夷所思。
但此刻，她只是声音颤抖地说道：“小师叔，你把这些收回去，我……我不用觉醒，我不要这些记忆。我只要你好好的。”
陆拙言只是笑了笑。
他转身，身形微微摇晃了起来。
他左右是要被那个人融合了。
那么，他这一世修炼出来的所有，都没有用了。
他用尽全力，将他能给与的，都给了出去。
“师兄。”陆拙言缓声说道：“你已有自己的道，我没有什么能给你的。”
凌天剑尊摇了摇头，声音努力凶狠：“陆拙言，你到底想要干什么？我的弟子，我自己会管，哪里需要你的馈赠！你现在，给我全部收回去。”
陆拙言轻笑着：“收不回来啦。师兄，你和师尊对我有大恩。师尊当年惨死在仙魔战场上，我一直便想着毁灭魔族，替师尊报仇。原以为，这个愿望有生之年怕是不可能了，但现在有了小念。有小念在，魔族迟早会被灭亡，小念也是我凌天峰弟子，我们也算是替师尊报了仇。”
“师尊不需要你我给他报仇。”凌天剑尊咬着牙：“他更希望的，肯定是我们所有人，都能好好活着。”
陆拙言的神情温和，继续说自己的：“师尊的仇迟早能报，师兄的恩，我便报在你这些弟子身上。”
凌天剑尊勃然大怒：“什么意思？这么大的恩情，你就想一笔勾销了？我告诉你陆拙言，你永远都欠我的。”
陆拙言笑了笑：“师兄，你知道我的。我天性喜欢乱跑，这一次，我在这里，已经停留了很久了，是时候要离开了。这一次离开，我不知道我会前往何处，也不知道我什么时候会回来。或许过上一段时间就会回来，或许……永远都不会回来。师兄，你就当做我已经死了，从今以后，让我一个人自由地活。”
“陆拙言！”凌天剑尊心里一阵慌乱：“现在大家都有了万界通，不管你去到哪里，想要联系，不是随时随地吗？”
陆拙言摇了摇头：“我这个人一向自私自利，喜欢独来独往。”
他拿出万界通，轻轻一捏。
万界通，碎成了粉末。
陆拙言笑了笑：“仇也报了，恩也还了。我们以后，都不必再联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