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捷(1 / 2)

不捷

为了回答诏丘的话,褚阳不得不提高了音量:“确实没关系。”

但片刻后他又补充道:“行路至此,便不要后退,独来独往磨练心性。”

偷懒被说得这样冠冕堂皇,诏丘还是第一次见,偏偏他一脸板正,煞有介事,明明这些道理都颇为俗气,经此一辨,反而很能糊弄人。

诏丘知道他是在找借口,也不拆穿,只是颇为遗憾的摇摇头,转身继续走了,但没过几步路,身后传来急促的脚步声,伴有不大明显哼哧哼哧的呼气声,然后自己的剑穗就被拉了一下。

来人没有控好力道,剑身后仰也带得他一个趔趄,有一只温热的手掌从背后托了他一下,助诏丘站直,然后一双仿若带着晨间雾气的桃花眼直直凑到诏丘跟前,来人肤色如雪,唇色偏粉,因为被抿了一下,唇瓣有些润,正是他的小师弟严温。

他规规矩矩站好,两手背在身后牵着,隐隐试探又有些期冀:“我想陪师兄去可以吗?”

诏丘一声短叹,一把将他搂过来箍得严温快要喘不过气,重重拍了两下他的背:“还是长洐最好啊!”

他话是对着严温说的,然眼睛却直勾勾的盯着不远处两人,也不管他们二人听到后是什么精彩纷呈的表情,自顾自拉着严温走了,走得脚步飘飘,好不自在。

到了店门口,他对严温说:“在此等我。”

话毕他上前两步,径直走到大门前,先是整理装束让自己看起来没有错漏,然后擡手轻轻的叩了两下门。

笃笃两声。

没人应。

诏丘想着会不会是自己没使够力,正要再敲,突然吱呀一声,门缝被拉开,寸长的缝隙猛的被贴上一只硕大的三角眼,眼帘又肿又泡,从有限的面容来看,竟出人意料的是个胖老板。

他眼珠子乱动,飞快的打量了诏丘的全身,语气不善:“何事?”

诏丘堆起笑,和煦道:“敢问这位老板,嘉州城近日出疫……”

没等他“疫”出个所以然,那人眉头一皱,一副十分不耐烦的样子将门一阖!

咔擦一声,扑了诏丘一头一脸的门灰。

那人隔着门恶声恶气道:“不知道不知道!这城里已经够乱了你还要来找晦气,走走走!”

诏丘愕然,嘴都忘了合上,就这样瞪大眼睛僵直的扭转上半身,茫然不解:“我惹到他了吗?”

那扑过来的门风连严温也不幸被波及,他颇为实诚的抹了一把脸,将散开一点的衣袍拢好,怎么想便怎么说,丝毫没顾及诏丘吃了闭门羹后,那摇摇欲坠的自尊心,憾然点头:“恐怕是。”

诏丘被噎了一下:“是我说话的方式不对吗?”

严温没有读心的本事,也窥不破这其中缘故,只得说:“长洐也不知。”他思忖一二,暗暗下了决心,一步一步颇为慎重的走到诏丘身边,也面对着那扇木门对诏丘说,“师兄,让我试试。”

诏丘将他的肩往下按了按:“不必紧张。”

严温笑着作答:“怎会?”

然他微微发颤的手指将他所想出卖无遗,好不容易斟酌好措辞,严温微蜷手指,还不等指节扣上门扉,门扇被嚯一声拉开,骇他一跳,但他即刻恢复镇定,端出一个恰如其分客气的笑来:“这位老板,我是莫浮派弟子……”

那位胖老板说话时五官内聚,眼露凶光,嘴边细微的褶子随他的动作时而浮现,不耐烦道:“管你莫浮派莫沉派!”他从门后摸出一把巨大的扫帚,作势要向严温扑来,吓得他后退一大步,拽着诏丘的手腕疾呼“师兄小心”,猛的发力将他带到一侧。

堪堪躲过那恶风,门扇又倏然合上。

这一次是劲风猎猎,带得门扇都抖了好几抖,许久后脚下仍有余震,只是不再有脚步声。

诏丘和严温站在原地面面相觑,片刻后前者忍不住笑出声:“长洐,你比我还惨。”

严温愧道:“给师兄拖后腿了。”

诏丘拽着他往外走,满不在乎的说:“你我一般,都拖了后腿,不要只责怪你自己。”待到将人拉到长街拐角处,即便是那位老板突然发难,两人也能轻易躲避的位置才停下来,“现下嘉州人心惶惶,他没见过我们,戒心重是应当的,为求自保罢了。”

严温问:“那我们接下来该怎么办?”

没等诏丘接话,另有一人的声音伴着脚步声沉沉而来:“自然是去宣殊门。”

褚阳和云见山并行至此,一个对他们此番的狼狈视若无睹,一个颇为遗憾向他们低低挥手示意,诏丘带着严温走过去,见两人站在拐角对面有些不解,细听还有揶揄:“不是说不来吗?”

他朝褚阳新择定的方向看了一眼,只看到一条深窄的小巷,规整错落的房屋,尽头是一幢不能再平凡的民居,平朴的白墙伫立在远处,堵住了他进一步远望的眼神。

褚阳没好气:“确实不打算来,但也没想到你们出师未捷,竟能耽搁到这个地步。”

穹顶呈青灰色,高阳懒懒散散的挂着。

他们到嘉州城时是巳时初,而此刻看天色俨然已是巳时正。

诏丘拿下搭在眉上的手掌:“已经这个时候了。”

褚阳带着他们往里走,边走边说:“虽然没有明文要求你们几时到,但毕竟诸多弟子都在宣殊门,路上还是尽量不要耽搁。”

诏丘走在队伍后,认下失职:“是我考虑不周,”他侧开头,视线略过前面三人,在两幢民居之间寻到一片绿幕,是四季常青的藤蔓从屋顶垂落下来,一直披挂到接近屋脚的位置,形成一道富有生机的天成屏障。

讶异之后是脑中灵光一显,诏丘问:“这莫非是什么不为人知的密道,或是藏了什么高阶的传送阵法?”

褚阳在此时停住脚,转而面向三人,视线抓住隐隐期待的诏丘,听着颇为头疼,又显语塞:“你可以撞上去试试。”

这样的话听不明白他就是傻子了,悻悻缩回伸了一半的脚,诏丘问:“所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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