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人既不像自己记忆中最初的江烟,也不像前天带着自己去医院的江烟,反而更像是邵年年读大学时的科任老师。
具体哪一个,她很难给出准确的答案。
如果真要说——“那便是每一个。”
江烟擡头看向邵年年,眼神凌厉地让她害怕,梦回大学上基础课的时候。
“你懂了吗?”
“懂……懂了。”
“……”
邵年年很难说自己到底是真懂还是假懂,但江烟的方法的确有效,从前面一点一点梳理,对方都入戏得比她快。
看得邵年年心生羡慕,又控制不住地兴奋着——“这才是她一直喜欢江烟的原因。”
从不单纯是外貌,而是这个人身上对戏和人物的认真。
江烟是邵年年最初愿意踏入表演行业的信仰和指路灯。
很难说莫渔的方法没有用,至少两个主演的演技朝着她所预料的方向发展着。
莫渔本身对文婧的要求就没有多高,这个角色很大程度上也是在文婧性格舒适圈里的,除了一些爆发戏份。
连绵的冬雨让剧组的进程变慢下来,好在各位演员都不是很在意,毕竟能这个时候过来配合莫渔时间拍戏的,基本上都是心里有数——“空闲时间一定要很多。”
也是因为演员自身的时间配合,莫渔就着阴雨跟剧组里面的演员一同玩一个小游戏,也是在国影读书时,国影表演系老师非常喜欢跟学生玩的一个小游戏。
“从现在开始,我们抽到的角色卡牌就是我们自己,你说的话,做的事情,都必须符合人物形象。”莫渔说:“如果不符合的话,就要喝一杯当地的冰花奶,作为惩罚。”
文婧歪着脑袋,双手搭在椅子靠背上,疑惑道:“啊?喝奶现在也算是惩罚了吗?”
“很好,年轻人就应该提出质疑。”莫渔给副导演一个眼神,对方很快就给予莫渔回应,跟场务人员一起推了一车东西过来。
场务还特别贴心地给每个人准备了新的纸杯。
“你们可以试试。”
冰花奶还没有靠近,邵年年就已经浑身汗毛炸起来了,一股酒酿的酸味从冰花奶在的方向飘过来,手搬着凳子刚想要往后退,就不小心撞上坐在自己后面的江烟。
“对不起。”
江烟用手隔了一下两个人,倒也没有出现什么事情,笑着摇头。
“你们试试,看看自己喜不喜欢。”
在场的人都试探地将冰花奶端起来放在鼻子边嗅嗅,文婧跟邵年年两个人连忙摆手,“不用不用,不用分给我们。”
江烟本身也不是剧组的演员,自然不用喝。
胆子大一点的直接一口闷,闷完忍了十秒,面目扭曲到直接吐出来,吓得其他人直接将手里面的冰花奶又给放到推车上面。
“这什么东西啊?我的天啊,太难喝了一点!”
“这个是当地的特产,是用一种特殊植物混合牛奶发酵之后做成的。”莫渔噙着笑,“味道是不是还行?酸味中带着甜意?”
“……”喝吐了的演员忍不住跑到卫生间用清水漱口,连着好几次才狼狈地用手擦干净嘴角,吐槽道:“像是放久了的隔夜臭抹布,到最后竟然还发苦!这真的是给人吃的东西吗?”
“当然不是。”莫渔理直气壮,“要不然怎么是惩罚呢?”
“从现在开始,为期一周,希望大家说话做事都能够符合自己的人设,要不然这杯奶,大家先干为敬。”
文婧嘴角轻颤,视线难以抑制地挪动着,从左到右,略过邵年年时稍微有些许停留,“不是,这个惩罚到最后不会只有我一个人吧……”
“各位老师看上去都不像是会偏离人设的人。”
邵年年举手,“我感觉我也得喝。”
莫渔满意地看着最有自知之明的两个主演,心想,这可不就是特意为你们两个人安排的吗?要不然我费那么大功夫去外面找这么难喝的东西回来,折腾自己是吧。
对于文婧和邵年年的“投诉”,莫渔装聋作哑,一律当作没有看见,拍拍手就当这件事情全员通过。
气得文婧在旁边直翻白眼。
她怎么感觉自己好像上贼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