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真是鬼迷心窍了，我不是人。”
曹八妹边哭边说，抬手给了自己重重一耳光。
杨若晴怀里抱着勇孝，另一手还用力按着已经染红了的手绢儿，根本腾不出第三只手来劝阻曹八妹的自残行为。
曹八妹又狠狠给了自己两巴掌后，哭着说：“我不是人，我真的不是人，我把对李伟那个畜生的恼火，转嫁到了勇孝身上。”
“勇孝可是我大孙子啊，我宝贝大孙子，呜呜呜……”
曹八妹好几次想要去抱抱勇孝，可是，哭哑了嗓子的勇孝却用力挣扎，奋力挥舞着小手，非常抗拒杨华梅的触碰。
甚至当曹八妹朝他靠近的时候，勇孝的眼睛里都是恐惧，一个劲儿的往杨若晴的怀里钻。
要知道以往，勇孝可是最黏他奶奶曹八妹的呀，杨若晴她们逗他几下可以，想要抱抱，亲近亲近，那是绝对不可能的。
这会子，勇孝竟然在曹八妹和杨若晴之间，选择了杨若晴。
孩子的这种选择，如同一把看不见，却又异常锋利的刀子，狠狠扎进了曹八妹的心窝窝里，跟这种扎心窝子的痛比起来，先前她抽自己的那几嘴巴子，真的不算什么了。
“二嫂，暂且不说那些了，不要再继续吓到孩子。”杨若晴说。
“趁着这会子旺生还没过来，你去烧些热水，待会清洗伤口要用。”
“好好，我这就去。”曹八妹赶紧爬起身，跌跌撞撞奔向灶房。
差点跟从门口进来的绣红撞到一块儿，幸好绣红及时避让开，“娘，还是我去烧吧，你就搁这屋待着好了。”
绣红真担心她娘这个状态跑去烧热水，会把灶房给点着。
“啊？行，那你得多烧点。”叮嘱了一句绣红，曹八妹又转身望向床边。
“晴儿，我，我做点啥？”
杨若晴看到已经不能再用的手绢儿，心说这孩子的血咋这么难止住呢，可见二嫂今个真是把吃乃的劲儿都给使出来了，这一扯，差点把勇孝的耳朵整只扯下来！
失手状态下的二嫂，下手可真够狠的，连杨若晴都有些不忍心看。
“二嫂，你帮忙找块干净吸水好的帕子过来，我这两条手绢儿不能用了。”
听到这话，曹八妹看向杨若晴手里。
这一看，心脏一阵抽搐，差点当场晕死过去。
原本白色的手绢儿，全都染红了，可是勇孝的血还在流淌。
“天哪，天哪，这血都要流没了，旺生咋还没来……”曹八妹嘴里哆哆嗦嗦着，深一脚浅一脚的走向那边的衣裳柜子，从里面抓了两条帕子又奔到床边。
看着杨若晴替换下来的那两条红色的手绢儿，曹八妹浑身发麻，遍体生寒，她下意识又要打自己，怕吓到勇孝。
她靠着墙壁，眼睛直直望着门口的方向，只要旺生出现就能第一时间看到。
她咬着唇，不让自己嚎啕大哭出声，咬紧双唇，身体暗暗发力，把自己的后脑勺往身后墙壁上撞……
杨若晴换了帕子后，感觉血流速度似乎有所减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