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几步就跨过去了,往大义身边这么一站,一低头,看着大义那模样,心里那叫一个难受。
就见大义身后穿的那胶衫,全是被砍的大口子,里面的肉都翻翻着,最少得砍了十来刀,那血有的都凝固了,都结痂了,这会儿也得亏是这样了,要不然就光流血都能把人给流死了。
这海哥一瞅大义那惨样儿,赶忙把自己的西服“叭”的一下脱下来,走过去拿西服这么一系,把大义身上那大口子给勒上了,那些小口子肯定是顾不上了。
大义虚弱地喊着:“哥,哥,我没事,二哥。”
陈海一听,扭头就骂道:“你妈的,你记住,今天你他妈最好整死我,你他妈记住了,如果说你不整死我,我指定整死你。”
陈海那是越看越气,就瞅着大义被霍霍成这样,心里头这火“噌”就冒起来了,哪还能咽下这口气。
这头段天光一比划:“来…先给我跪下!”
陈海骂道:“你妈的,你寻思啥呢,我他妈给你跪下?你记住,我还是那句话,今天你最好别让我从这儿走出去,记住…咱俩只能有一个能囫囵个儿的。”
段天光单手拿着家伙事儿,要知道他这胳膊还受着伤,那五连子又是锯短了的。
正常来讲,这枪前头后头都得锯锯,它这倒好,就光把枪把儿那地方给锯短了,本来拿着就不得劲儿,得使劲儿抠着,而且枪头那块还挺沉。
他还拿左手拿着这玩意儿,本来就使不上多大劲儿,不像右手持枪那么顺手,就这么一比划,骂道:“你妈的!”
手指这么一指,当时那枪头往下一压,也是一沉,这边“砰”的一下子,可倒好,他本来也不是想真打,就是想吓唬吓唬,寻思琢磨琢磨,寻思着咋周旋呢,哪能上来就崩人呐,可没想到这枪“砰”的一下就响了,一个火球子就奔着陈海胸脯那位置去了,“扑咚”一下子,就给打着了。
双方当时距离大概能有个十来米,就这么个距离。
这一下直接就把海哥打得原地就起飞了,旁边就是伊通河,那伊通河当时流速可快了,老长春的人都知道,一发水的时候,都得上东大桥或者上南关大桥那边躲着去,那水哇哇的,老深了,把桥柱子都能给淹了。
陈海这被打飞出去,“扑通”一声,顺着芦苇荡就直接掉到河里了。
刚开始的时候还在河面上飘了两下子,可再过了一分钟,人就瞅不着了,也不飘了。
这时候,那边张伟就喊上了:“大哥,这……??
这人就他妈听天由命吧,他要是命大就活,命小那就死了呗,走走走,回去,回去,咱这也够本了!!”
这边呢,段天光也跟自己受伤的兄弟联系上了,寻思着长春肯定是不能待了,赶紧的,全都转院回鞍山了,“哐哐”的一帮人就往回走。
再看大义,这人也是有股子硬劲儿,“啪”的一下就坐起来了,嘴里喊着:“哥。”
那得是多大的毅力,顺着大坝就往这边走,走一会儿摔倒了,再爬起来接着走,再摔倒再爬,等到顺着南关大桥那好不容易爬上来了,就喊着:“救命,救命。”“扑通”一下就趴在那儿了。
正巧有个出租车“咔”的一脚刹车就停那儿了,那司机一瞅:“我操,这他妈是个血葫芦,全身都是血,而且后背那血都发黑了,这一看就不是啥十分钟、二十分钟的事儿了。”
司机人也挺好,周围人也都过来帮忙,七手八脚的就把大义给抬车上去了。
等到了医院,大义这时候还没等进手术室呢,这人也是一阵清醒一阵迷糊的,状态老不稳定了。
那医生在走廊里头急得直喊:“打个电话,快快快,帮忙推一下,大伙帮忙推一下,打个电话。”
旁边有人就问:“说号…说号,来来来,你给谁打呀,家属呢,来给他记一下子,个,是吧?”
“对,对。”
众人就赶紧把大义“啪”的一下往手术室里推。
这边小护士也到医生办公室了,把电话拿起来,就听她说道:“喂,你好?
哎,你好,哪位?”
“是病人的家属吗?”
“病人家属?哪个病人呢?谁有病呢?”
“不是,咱们这块来个刀伤的,挺严重的,浑身剁了得有十来刀,而且这人伤得挺厉害!!
现在在哪呢?
在这个中日联医院三院。”
“行行行,我现在就过去。”
“好嘞好嘞!!
麻烦你了,大夫,谢谢…谢谢。”
说完,“啪”的一下就把电话撂了。
这贤哥一听电话,当时就懵圈了,心想着能给打电话的,那肯定是自家兄弟,可贤哥也不知道是陈海的兄弟还是大义,也闹不明白。
这贤哥“哐哐”的,领着海波、春明、二弟,喜子、天龙这一大帮人,开着车就往这医院赶。
等到了医院门口,进了医院里头,到这会儿贤哥都还不知道在手术室里面的到底是谁呢?
就见那小护士从手术室里面出来了,手里拿着牛仔裤,还有那胶衫啥的,“啪”的一下拿过来,连带着还有一条腰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