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芙的心怦怦直跳。
她站在院子里左看右看,依旧不太放心,索性跑回堂屋,把那张旧八仙桌拖过去,抵着院门。
还把一块用来腌酸菜的石头压在桌面。
东北这边的酸菜和做水煮鱼的酸菜不是一种,是拿白菜腌的,一颗颗码在咸菜缸里,撒上盐,最上面还要压大石头,彻底逼出水分。
所以,家家户户都有这么一块石头。
做完这一切,姜芙头也不回地跑进了地窖。
地窖里整齐地堆放着白菜土豆,那味道着实不太好闻。
姜芙强忍着。
好在连耀这个人做事仔细,地窖里并不脏,也没有杂物。
“野猪群是多少野猪?”
从小生活在城市的姜芙不由得一阵好奇。
她猜测,这一次下山的野猪数量应该不会少,否则刚才那个敲锣的人也不会吓成那样。
就是不知道自己喊那几嗓子,其他邻居们的反应够不够快了。
好在孙团长和连耀前几天也提醒过大家,但凡过日子有点成算的人家,应该都会抽空做点防备。
姜芙站在地窖里胡思乱想着。
她有手表,所以时不时看一眼。
大概过了十多分钟,外面隐隐传来了枪声。
那枪声不是一下两下,听声音,足足有二三十下还不止!
其中有几下枪声异常响亮,离得并不很远,似乎就在家属区附近的位置!
一定是驻地那边收到了消息!
姜芙松了一口气。
野猪再悍勇,它也拼不过枪啊。
不过,她也没有急着出去。
万一有落单的野猪就盘桓在四周呢?
于是,姜芙继续屏住了呼吸,干脆继续赖在地窖里,一动不动。
又过了四十分钟,不知道是不是地窖里缺氧,姜芙感到一阵头晕目眩,而且那股白菜味道似乎更浓了,让她有点恶心,还干呕了几下。
是出去,还是再等等?
姜芙犹豫不决。
就在这时候,她好像听见有人在喊自己的名字。
“哎……”
她连忙张嘴应声,但喉咙干干的,发出的音量很小。
“哗啦!”
地窖盖子被拉开,头顶上方猛地一亮!
姜芙眯眼,向上看去。
她看到一个人头直直探下来,光线被挡住,看不清五官,姜芙顿时吓了一跳。
好在人头很快说话了,连耀很生气:“我喊了你半天,你就躲在这里不吱声!”
他呼吸又急又重,喘得厉害,像是刚从外面跑回来的样子。
姜芙小声解释:“我吱了。”
就是声音有点小。
察觉地窖里氧气不足,连耀伸手:“我拉你上来。”
她龇牙咧嘴:“腿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