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叫不见了?”
景深看似平静,实则像暴风雨前的闷雷,压得人喘不过气。
小宫女抖如筛糠:“娘娘说想看看绸缎庄的新料子,让奴婢们在门外候着。等了半个时辰听不见动静,再进去时,人已经没了踪影。”
宫人话音刚落,景深指节已捏得发白,转身厉声道。
“传令禁军,即刻封锁城门,搜遍每一条街巷!再派两队人马出城沿途找!”
联想到各地异动,他心急如焚。若是有人存心捉了她去......
“陛下!”
恰在此时,另一名宫人急匆匆跑来,双手捧着一封信笺。
“刚刚在娘娘梳妆台的抽屉里发现了这个。”
景深一把抓过,展开时手指竟无意识地发颤。
纸上只有一行字,墨迹微湿,像是被泪水浸过。
我不愿在你面前,一点点变成自己都不能接受的样子。
他胸口如遭重击,踉跄后退半步,手中信纸随风飘落在地。
众人面面相觑,唯有林逸抱臂冷哼:“好端端地又开始犯傻。”
可刚一出口,就瞥见景深猩红的双眼,剩下的话只得硬生生咽了回去。
柳慕白叹了口气:“清清姑娘若存心躲藏,恐怕一时难寻。不若先给她一点时间,等冷静些……”
“不行。她现在正是人生最低谷,嘴上说着要走,心里不知已经煎熬成了什么样。”
景深直接打断,强压着心口隐痛,“我绝不能让她独自面对。”
众人闻言,不免心有戚戚。
沉默片刻,林逸终于烦躁地抓了抓头发:“这臭丫头,又要赖我喜酒!”
语气虽凶,眼底却是担忧。
景深深吸一口气,俯身拾起那封信,指腹摩挲过字迹,仿佛能触到写信人落笔时的颤抖。
他低声喃喃,像是自语。
“你又骗我。”
清清将束发丝带缠紧一圈,衣领拉高至鼻尖。
景深一旦发现她失踪,必先封锁各处出口。城外旷野无处藏身,反倒容易被人发现。
她从绸缎庄后门溜出后,并未直奔城门,而是一直躲在西市茶楼。
这里三教九流混杂,小二们早习惯了醉汉与逃单的食客,没人多看她一眼。
不远处一队马车集结。
清清缩在街角阴影处,看着虞紫苏正在清点随行医者人数。
“最后一辆装的是药材,检查仔细些。”虞紫苏的声音远远传来。
清清屏住呼吸,趁着交接的空档,悄无声息地钻进了最后一辆马车。
“出发!”
车轮碾过青石板路,清清蜷缩在药袋之间,鼻间尽是苦涩的药香。
不知过了多久,马车缓缓停下,外面传来了争执声。
“奉陛下口谕,所有出城车辆必须严查!”守卫的声音不容置疑。
“耽误了疫区救治,你担得起这个责任?”虞紫苏的声音同样冷得像冰。
清清的心跳几乎要冲破胸膛。她听见脚步声越来越近,有人正在逐一掀开车帘。
脚步声停在了她这辆车前,就在千钧一发之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