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一会儿富姨的仪式也结束了,她顶着满头大汗,头发都黏在了脸颊上,郑义递上湿巾去给她擦脸:“师父师父,擦脸。”
富姨挥手拒绝,手里握着三个草偶:“没必要,你们该回去的先回去,我把他们往北边送一送。”
郑义不理解:“这是什么流程啊师父?”
富姨随后抹了把通红的脑门:“引着他们离开这儿,不要再滞留人间,心愿已了,该走了。”
“为什么是你送啊?不应该是羊啊牛啊马啊什么的吗?”
郑义这话说得随意,可陈志瞬间紧张起来,这方圆百米还有别的羊吗?就差点名儿了。
“使不得哦使不得,我们屋头这个是童工哈!”
随后他赶紧弯腰拨开陈小花脖子上的一撮毛:“而且他还不是纯白的,你看,这里有三根黄毛。”
结果富姨根本没把他当回事儿,反手敲了下郑义的脑袋:“怎么的?没有牛羊马你还当不了萨满了?一切视情况而定,但是该有的不能少,穿了这身衣服,就得负责任。”
郑义苦着一张脸把东西收拾好,钱涛一看这个架势忍不住问道:“大师,这是结束了吗?我们也一起过去啊?”
富姨头都不抬地拒绝:“你们不能去,留两个人等着我们一起回去,剩下的先走。”
说完她就带着郑义走向北边的荒山,师徒俩一大一小,一壮一瘦,郑义还在喋喋不休。
“师父,我之前超低价秒杀了好多泥玉,我给你穿上绳子,可以挂在腰上,也可以挂在胳膊上,人家都说玉是保平安的。”
富姨迈着四方大步,看都不看他:“闭嘴。”
钱涛捂着胸口,热泪盈眶:“太好了,大师把我的室友送走了。”
我看着他的样子真是觉得又好笑又心酸。
“现在怎么说?我准备先下去看看小老三,万一他说话呢。”
秦晃主动说道:“那你们下去,我俩留下等他们师徒俩。”
钱涛也积极报名:“我也留下等大师,我当司机。”
“那行,随时联系。”
我也不跟他们客气,点了点人头就带着剩下的人上了车。
我扭头看了看车上的人,容远状态不错,马晓羽……面如死灰。
这丫头到底是咋了?
她缩在后排摆明了谁都不想理,直接把衣服拉锁拉到了头顶,看着跟一根儿豆角似得。
“开车。”
管她的呢,扔到阿迪力那儿去。
车子在土路上晃晃悠悠地跑着,像是在坐牛车,沿途远处是一片戈壁,看起来灰黑一片。
我又想起来那天晚上的不速之客,小老三的事儿我们大概都知道了,可那些人还是没有线索。
那院子到底是有什么魔力能吸引这么多乱七八糟的人?
又是来找我们的?
不对……不对!
一缕诡异的思绪一闪而过,我赶紧回过头来寻找。
当年小老三可是被弄丢过的,虽说传言是郭强扔了他,但万一不是呢?
假如真的有人想要对他做点儿什么呢?
如果说,小老三这么多年偷偷摸摸的是为了躲什么人,那我们这次大张旗鼓地活动不正好暴露了他吗?
主驾驶的光头正听着土味dJ晃脑袋,晃着晃着突然出声:“诶?那戈壁上咋还有个面包车呢?捡石头的嘛?乌眼儿咱们也去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