洞府内的气氛，因“虚空之眼”的出现而彻底凝固。
萧砚小心翼翼地将那神秘玉盒，轻轻放在冰冷的石桌之上。
他的目光，死死钉在那枚仿佛凝聚了整片星河的诡异眼球上。
“空间之力……”
萧砚低声自语，声音中带着一丝难以置信的颤栗与激动。
“传说中，唯有修为臻至化神期之上，开始感悟天地法则的至强者，才有可能触及的禁忌力量……”
清灰轻巧地从他肩膀跳下，稳稳落在石桌边缘。
她的小鼻子凑近玉盒，仔细地嗅了嗅。
“这东西……的确很强。”她的小爪子试探性地碰了碰玉盒的边缘，“感觉跟本鼠重生时，那股冥冥中的力量有些相似，但又更加纯粹，更加深邃。”
萧砚深吸一口气，强行压下心中的惊涛骇浪。
得到这“虚空之眼”，无疑是天降的泼天机缘。
但如何运用它，才是真正的关键。
尤其是，如何将这股神秘莫测的空间之力，完美融入九转还魂丹那传说中的第九转炼制之中。
“第九转，需要一种超越寻常灵力范畴的‘玄奥力量’。”萧砚沉声说道，眼神凝重。
“我之前苦苦推演时，便隐约感觉到，其关键可能与空间，或者时间这两大至高法则有关。”
“这‘虚空之眼’，或许……不，它一定就是那个苦寻不得的契机！”
他几乎没有丝毫犹豫，直接伸出手，便想将“虚空之眼”从玉盒中取出。
他迫切地想要尝试，将其融入丹炉，哪怕只是感受一丝那股力量的玄妙。
然而，诡异的一幕发生了。
当他的指尖即将触碰到那枚眼球的刹那，一股强大无比的阻力猛然传来。
那眼球仿佛拥有自己的意志，散发着抗拒，拒绝被他这般粗暴地触碰，更遑论被融入任何事物。
一股无形的波动，如同水面的涟漪，从眼球中骤然散发开来，轻柔却坚定地推开了萧砚的手。
“咦？”萧砚一愣。
以他如今的修为，竟然无法撼动这枚小小的眼球分毫？
这太不可思议了！
清灰也好奇地凑上前，圆溜溜的黑眼睛眨了眨。
她伸出细巧的小爪子，也想去拨弄一下那枚奇特的眼球。
同样的结果。
她的小爪子还没碰到眼球，就被一股柔和却不容抗拒的力量轻轻弹开。
“怪了，怪了。”清灰歪着毛茸茸的小脑袋，“这小眼珠子，不让人碰呀。”
萧砚眉头紧锁，陷入了沉思。
无法直接触碰，更无法直接融入丹药，那又该如何利用其中蕴含的磅礴空间之力？
他再次凝神，将心神沉静下来，仔细感应“虚空之眼”散发出的那股奇异波动。
那股力量并非攻击性的，更像是一种……洞察？一种俯瞰？
猛然间，他脑海中闪过一道灵光！
子全曾说过，这枚眼球或许能“看穿虚妄，洞悉本源”！
“清灰，你替我护法，警惕四周。”萧砚对清灰郑重吩咐道。
然后，他盘膝在石桌前坐定，将那盛放着“虚空之眼”的玉盒，端正地摆在自己眼前。
他缓缓闭上双眼，调整呼吸，将自身的神识小心翼翼地，如触手般探向那枚神秘的眼球。
神识与“虚空之眼”接触的瞬间！
轰！
萧砚感觉自己的意识仿佛被一股无法抗拒的巨力猛地拽入了一个光怪陆离、浩瀚无垠的奇异宇宙。
无数星辰在他眼前急速闪烁，旋即又飞速拉远，化为一条条细密璀璨的流光。
他“看”到了空间的褶皱，时间的扭曲，以及……
以及那无穷无尽，代表着万事万物发展的所有可能性！
他的神识，在这一刻仿佛被赋予了一种前所未有的特殊能力。
一种能够直接“看”透事物最根本的构成，甚至能够清晰预判其未来种种变化的恐怖能力！
不知过了多久，萧砚猛地将神识收回。
他的额头上，已渗出细密的汗珠，脸色也有些苍白。
刚才那短短一瞬的体验，对他神识的消耗竟是如此巨大。
但也让他彻底洞悉了“虚空之眼”的真正用途！
“它不能被直接融入丹药。”萧砚睁开双眼，眸中闪烁着前所未有的明悟光芒。
“但是它……可以预判！”
“预判？”清灰不解地眨了眨眼。
“对，就是预判！”萧砚拿起手边一枚普通的灵草，声音中带着一丝难以抑制的兴奋。
“比如这株灵草，如果我将它投入丹炉，它会在何时分解，如何分解，能释放出多少精纯的药力，与其他灵材结合后又会产生何种变化，是好是坏……”
“这一切的一切，‘虚空之眼’都能提前‘看’得一清二楚！”
他再次将神识与“虚空之眼”连接，这一次，目标是手中的灵草。
下一刻，在他的脑海中，这株灵草的内部结构纤毫毕现，每一丝灵气流转的轨迹都清晰可见，仿佛被放大了无数倍呈现在他眼前。
甚至，他清晰地“看”到了这株灵草在丹炉中被火焰包裹、逐渐分解、药力精华与其他药材的虚影融合、最终化为丹药一部分药力的完整过程！
不仅如此，这个过程中所有可能出现的细微差错、成败的概率、以及最终丹药成型后可能达到的品质和效果，都如同亲眼所见一般真实！
这简直是……逆天级别的辅助！
炼丹师最怕的是什么？
是失败！是无数珍稀灵材化为焦炭的浪费！是无法准确预知各种药材之间复杂反应的茫然！
而“虚空之眼”的这种恐怖预判能力，几乎完美地解决了所有这些难题！
它就像一个拥有无穷计算与推演能力的超级智脑。
能够模拟出炼丹过程中可能发生的一切变化，并从无数种可能中，直接筛选出那条通往成功的最佳路径，给出最优的药材配比和炼制手法！
“原来是这样！太厉害了！”清灰也瞬间明白了过来，黑豆般的小眼睛里闪烁着兴奋的光芒。
“有了它，那炼丹不就跟开卷考试一样简单了嘛！”
“不，清灰。”萧砚的声音带着一丝压抑不住的激动与颤抖。
“它比开卷考试，还要厉害无数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