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实操训练正如火如荼地进行,新下发的装备在阳光下闪烁着冰冷的光泽,移动靶在预设的轨道上快速移动,仿佛是战场上狡猾的敌人。
梁松站在射击位上,身姿挺拔如松。他的眼神专注而坚定,紧紧锁定着那不断移动的目标。周围的战友们都屏住呼吸,目光紧紧跟随着他的一举一动。
他微微调整了一下站姿,双手稳稳地握住枪支,感受着枪身的重量和质感。这一刻,他仿佛与手中的武器融为一体,整个世界都安静下来,只剩下他和那移动的靶标。
随着一声清脆的枪响,子弹呼啸而出,精准地命中了移动靶的中心。靶标应声倒下,尘土飞扬。“好!”
身后瞬间响起一片口哨声和欢呼声,战友们纷纷为他的出色表现喝彩。梁松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自信的笑容,他轻轻放下枪,接受着战友们钦佩的目光。
在他看来,这精准的一击不仅仅是个人实力的展现,更是对自己这段时间研究新装备成果的最好证明。
然而,喜悦的氛围并没有持续太久。在大家返回营区的途中,营长一脸严肃地出现在队伍面前。他的眼神犀利,仿佛能看穿每个人的心思。
营长径直走向梁松,大声呵斥道:“梁松,你看看你,带头不戴护具!这要是出了意外怎么办?你知不知道你这是在拿自己的安全开玩笑,更是给其他战士树立了一个坏榜样!”
梁松心中一紧,这才意识到自己在兴奋之余,竟然忘记佩戴护具了。他立刻立正,低下头,愧疚地说道:“营长,是我的错,我没有考虑周全。”
他心里明白,营长的训斥是对的,军人必须时刻遵守纪律和规范,安全意识更是不能有丝毫懈怠。
自己作为老兵和骨干,更应该以身作则,却因为一时的疏忽犯了这样的错误。
营长看着梁松诚恳的认错态度,语气稍微缓和了一些,但依然严肃地说道:“罚你擦全营的枪,好好反省反省!让你记住这次的教训,以后绝不能再犯!”
梁松再次大声回应:“是,营长!保证完成任务!”
回到营区后,梁松顾不上休息,便立刻开始了擦枪的任务。他将枪支一支支摆放整齐,仔细地拆开每一个部件,用布认真擦拭着。
阳光透过窗户洒在他身上,他的额头布满了汗珠,但他没有丝毫怨言。
他一边擦着枪,一边在心里反思自己的错误,暗暗发誓以后一定会更加严格要求自己,不仅要在训练中展现出过硬的实力,
更要时刻遵守纪律和规范,为战友们做好榜样。
考核前夜,营区被浓稠的夜色包裹,静谧得只听得见偶尔的虫鸣。熄灯号早已响过,战士们都已沉沉入睡,而梁松却轻轻翻身下了床。
他不想惊扰到其他人,小心翼翼地穿上衣服,从床头拿起手电筒,蹑手蹑脚地走出了宿舍。
他深知考核的重要性,每一个战士的装具是否完备、适用,都关系到明天考核的成败,更关乎他们在模拟实战环境中的生命安全。
昏暗的灯光下,他的身影在各个宿舍间穿梭,脚步轻缓而沉稳。
来到一个兵的床铺前,梁松停下脚步,借助手电筒那柔和的光芒,仔细检查着兵的装具。当他拿起防毒面具时,眉头瞬间紧紧皱起。
他发现这个兵的防毒面具滤罐已经过期了。在染毒地带,过期的滤罐就如同虚设,根本无法有效过滤毒气,这简直是拿生命在冒险。
梁松的心里一阵揪紧,眼神中满是担忧。他毫不犹豫地摘下自己的防毒面具,将那个崭新有效的滤罐换给了这个兵。他的动作熟练而迅速,仿佛这是一件再自然不过的事情。换好后,他轻轻拍了拍兵的床铺,小声说道:“好好睡,明天考核加油。”然后又继续走向下一个床铺。
第二天,染毒地带训练正式开始。毒雾弥漫,像狰狞的恶魔般在场地中肆意翻滚,刺鼻的气味让人闻之欲呕。
梁松站在队伍的最前列,神色坚毅,眼神中没有丝毫畏惧。他深吸一口气,下达了前进的命令后,第一个毫不犹豫地冲进了染毒地带。
毒雾瞬间将他的身影吞没,他能感觉到毒气透过防毒面具的缝隙,一点点侵蚀着自己的身体。每前进一步,都仿佛要耗尽全身的力气。
但他心中只有一个信念,那就是要为战士们做出榜样,带领大家顺利通过这次考验。
在毒雾中艰难前行了许久,梁松终于成功穿越染毒地带。当他踏出那片毒雾的瞬间,整个人再也支撑不住。胃部一阵翻江倒海,他弯下腰,剧烈地呕吐起来。
胃酸混合着苦涩的胆汁,一股脑儿地涌了出来,溅到了作训服的领子上。
那强烈的酸性物质瞬间腐蚀着布料,作训服的领子很快就被烧得褪色,原本的颜色变得斑驳不堪。
他的身体摇摇欲坠,双腿发软,几乎要瘫倒在地。但他还是强撑着,用手抹了抹嘴角的秽物,努力站直身体。
在他看来,只要战士们都能平安、顺利地完成这次训练,自己所受的这些痛苦根本不算什么。
这天军区首长来视察,点名要求部队进行一场城市反恐的演示。
整个营区顿时弥漫起一股紧张而又兴奋的气氛,战士们摩拳擦掌,都想在首长面前展现出最出色的一面。
梁松接到安排,要在这次演示中扮演人质,被捆在二楼栏杆上。他没有丝毫怨言,迅速来到指定位置,任由战友们将他牢牢捆绑。
看着周围忙碌而认真的战友们,梁松心里满是欣慰,他深知这次演示意义重大,关乎着整个部队的荣誉。
他轻轻活动了一下被束缚的身体,尽量让自己在有限的空间里保持舒适,同时脑海中开始模拟可能出现的各种情况,以便更好地配合突击组完成任务。
演示即将开始,梁松抬头望向二楼的窗户,那将是突击组破窗而入的地方。
他能看到窗外阳光明媚,偶尔有微风吹过,吹动着窗帘轻轻摆动。可他心里清楚,接下来的场景将会充满紧张和危险。
他深吸一口气,调整好自己的状态,等待着那关键一刻的到来。
突击组在楼下迅速集结完毕,他们个个神情严肃,眼神中透露出坚定和自信。
队长快速地布置着任务,仔细地计算着破窗的角度和时机。战士们有条不紊地检查着装备,确保万无一失。
随着一声令下,突击组开始行动。他们借助绳索和攀爬工具迅速向二楼逼近。
梁松紧紧盯着他们的动作,心里默默为他们加油。当突击组接近窗户时,他能清晰地听到他们沉稳的呼吸声和装备的摩擦声。
然而,意外就在这一瞬间发生了。突击组破窗时角度没算好,原本应该向窗外飞溅的碎玻璃,此刻如雨点般朝着梁松的脸上直直溅来。
“啊!”梁松下意识地想要躲避,可他被牢牢捆住,根本无法动弹分毫。尖锐的玻璃碎片瞬间划破了他的脸颊,刺痛感如电流般传遍全身。
殷红的鲜血瞬间涌出,顺着他坚毅的下巴汩汩淌落,滴在那件满是岁月痕迹的战术背心上,洇出一朵朵触目惊心的血花。
梁松牙关紧咬,双眉因剧痛而拧成了麻花,额头上的青筋根根暴起,豆大的汗珠顺着鬓角滚落。
可即便身体承受着如此钻心的痛楚,他愣是像一尊钢铁雕塑般,一动不动地维持着被捆绑在二楼栏杆上的姿势。他心里清楚,这场城市反恐演示代表着部队的形象,自己虽为人质角色,但任何慌乱的举动都可能影响整个演示的效果,更会打乱战友们的节奏。他强忍着身体的不适,用坚定的意志对抗着疼痛,目光依然平静而沉着,仿佛那飞溅的玻璃和流淌的鲜血与自己无关。
演示在混乱中匆匆结束,突击组的队员们满脸愧疚与自责,低垂着头,不敢直视梁松的眼睛。
军区首长脸色凝重,大步流星地走上前来,眼神里满是心疼与严肃。周围的战士们围拢过来,交头接耳,议论纷纷,空气中弥漫着紧张而压抑的气氛。
卫生员迅速挤过人群,手里拿着医疗器具,一脸焦急地来到梁松身边。梁松被小心翼翼地解下,平放在临时铺就的担架上。